(圖片來源:HBO 官方網站)
《傳奇廚神茱莉亞》,是改編自美國 60 年代知名廚師的故事,茱莉亞曾經隨著外交官丈夫派駐巴黎,在藍帶學院學會一手好菜,回國後她出版了法式食譜書並大受好評,進而成為烹飪節目的主持人,掀起一波法式風潮,對美國的美食文化留下深遠的影響。影集的時間點從茱莉亞回國開始,描述了這開創性的烹飪節目的誕生過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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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喜歡劇中數次出現女人巧妙操控男人的橋段,猶如《芭比》中解救洗腦芭比的手法,她們為了顧及自己的目標和男人們的自尊,經常不動聲色地使出這些技巧,看著男人們一步步走進陷阱裡,還滿意到像是一切都在掌控之中,而女人們也得償所望,真是有趣至極。
例如第一集最後,茱莉亞請出編輯茱蒂絲,說服丈夫保羅同意拍攝節目,茱蒂絲結合了保羅最重視的兩樣事物,將節目描述成一種精緻料理的國民外交,讓他眼中俗不可耐的電視節目,瞬間變成了高尚之舉而欣然同意。
而在茱莉亞忙於節目,讓保羅感到被冷落時,茱莉亞的摯友艾維斯也動用人脈,讓保羅有了盛大的個人畫展;在茱莉亞遭受隔壁棚主持人亞伯特嫉妒時,她也私下牽線讓大作家厄普戴克上節目,讓亞伯特對自己節目的水準洋洋得意,還又在茱莉亞面前炫耀了一番。
如果說遠古人類靠演化學會生火、使用工具而得以生存至今,那麼這種細緻又巧妙的手法,正是女人在不平等社會下習得的生存智慧,令人驚嘆不已,同時又期望女人們有一天可以不用再如此小心翼翼,在成功之時還不能忘記顧及男性的感受。
(巧的是前天才在 podcast 裡聽到來賓寫了一本叫做 How to be successful without hurting men’s feelings 的書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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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節目得獎、茱莉亞最風光的時刻,劇情令人措手不及地安排了一位角色,指責茱莉亞自詡藉由節目讓家庭主婦們能開拓視野,卻無視她們仍被困在家裡的事實,持續強化女人只能在家煮飯而不是出去追求事業的形象,甚至女人要照料家務就已經夠累了,現在還要求她們在晚餐時端出精緻費工的紅酒燉牛肉,而不是能速速了事的起司焗通心麵嗎?
這段言論雖措辭強烈到無禮的程度,卻也不無道理,對於家內狀況十分寬裕、習慣品味生活的茱莉亞來說,應該很難想像帶起這波風潮之後,大眾對於主婦提高的標準可能會是多大的負擔?
然而我想,是否有選擇也是很重要的因素,對於那時代的家庭主婦而言,幾乎已經是超過了能夠做出選擇的時機,出門追求事業是需要付出極大代價、挑戰家庭甚至整個社會的事情,而在難以改變的現況下,如果她們能夠在廚房內找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,能讓家人從此欣賞讚揚他們的手藝,也是建立自我價值的一種形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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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這樣有著立體的女性人物們,也是我愛上這部劇的原因,茱莉亞的摯友艾維斯嘴上總不饒人,對於驕傲的男人們充滿鄙視,但也不斷在懷念逝世的丈夫,而她帶刺的處事方式,和圓滑低調的茱莉亞形成有趣的對比;電視台的助理製作人愛麗絲,充滿才華與遠見,卻因為性別和膚色在職場不受重視,回家也必須面對母親不斷逼婚的傳統價值壓迫;能力出眾的編輯茱蒂絲,也遭受女性主管對於烹飪書的鄙視,試著在文壇巨擘與茱莉亞之間平衡。
即使都身為女性,也不一定能夠團結,不一定總會有相同的想法,劇中呈現了多樣貌的的價值觀,可以看到她們在不同的立場與追求目標上,有時合作、有時衝突,是充滿生命力的描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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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性別議題之外,劇中對於茱莉亞和丈夫保羅的感情也有深刻著墨,興趣相投的兩人,雖然偶有不合、甚至在適應新生活時對彼此有些埋怨,但總是能找回珍視對方的那份心意,在對方需要時給予支持與陪伴,尤其在茱莉亞那刻薄的父親不斷嫌棄女兒,甚至質疑保羅只是為了錢和茱莉亞結婚時,保羅拿出一張他為茱莉亞拍攝的照片,說「你無法看到我眼中的她,真的是太可惜了」,簡短的言語訴說了他對妻子無盡的愛與欣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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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部影集畫面精緻優雅,人物生動有趣,劇情的氣氛和節奏也拿捏得宜,涉及的性別議題與觀念更是令人愛不釋手,如果你也喜歡像 《漫才梅索太太》 (The Marvelous Mrs. Maisel) 這樣,有才華的女性在優雅卻又充滿挑戰的 60 年代一展身手的故事,非常推薦這部《傳奇廚神茱莉亞》,現在開看還可以剛好跟上將在 11 月播出的第二季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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