➤「或許有一天我會想要這孩子,但不是用整個人生去換。」
《正發生》
✎ 𝓗𝓪𝓹𝓹𝓮𝓷𝓲𝓷𝓰
1960年代的法國,鐵血法規剝奪女性身體自主權的時代,孕育新生本是一件喜悅之事,卻變相成為女性無形的枷鎖,位高權重的制法者肆意決定女性的身體自主權,打出「墮胎等同於殺人犯」的標語,用各種道德框架、社會規範,埋葬女性追求多元自由的人生,《正發生》的故事,在不複雜的架構下,帶出女性追求身體自主權的困境,勇敢追求女性的自由。
《正發生》中的主角安妮,一位主修文學系的少女,有天突然得知自己懷孕了,她不想要這個孩子,即使周遭環境的氛圍讓她對現況感到無力,但堅毅不屈的個性勇敢為自己闖破一道天花板,生兒育女不在安妮現階段的計劃內,老天安排的錯誤,成了一種女性專有疾病,綁架女性大半輩子的人生。
還記得幫助安妮做墮胎手術的人說道:「如果你在過程中叫出來,我就不幫你處理了,這裡隔音不好。」雖然替生育問題找到解方,卻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進行著,少女肉體的疼痛,只能沉默吶喊著,電影中對於「痛」的呈現,第一場戲,特寫了扭曲的臉部,第二場戲,呼吸急促的喘息聲及因疼痛而對肌肉產生的壓力而顫抖,有些痛,是難以用任何言語形容的,這就是為什麼強烈建議親臨大銀幕觀影。
《正發生》是近年來重要的女性電影之一,先不論值不值得一座金獅獎的肯定,從歷史反思現今女性身體自主權是否受到保障,電影中有句台詞是這麼說的:「我得了一種病,那種病只會攻擊女人,把他們變成家庭主婦的病」在影視文本中的女性角色,談論到人生時,生兒育女一定是常駐話題,好似在父權統御下的社會結構,結婚生子視為一種對於女性的期待與宿命,事實上無論哪種性別,誰都不應該剝奪任何人的人生。
網飛紀錄片《羅訴韋德案:女權與政治》開頭說道「女人要是懷孕...她身體的一部分就會給別人,我們多數人會以為這樣很美妙,但大家都不是這樣想的。我們坐在這裡自以為是的決定,我們總覺得自己知道每個人適合什麼,但我們並不知道,沒有理由一直回來開議會,逼女性越來越難墮胎,回到非法墮胎的陰影之下,墮胎不會絕跡,女性墮胎由來已久,人會一直找方法墮胎的,你們要是想停止墮胎,就幫我阻止非預期懷孕。」身而為人,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,上帝本就賦予我們身體自主權,目的要讓我們謹慎思考孕育生命意義,關於墮胎議題的討論最荒謬的是,我們的身體自主權,竟然是交給議會裡的議員決定的,這絕對是代議政治運行許久最可笑的弊端。
這部電影對於男性角色的刻畫,較為中立溫和,反倒是男性為女性找到了一條出路,這點在過往相同類型的電影蠻少出現的,讓我想起了年初觀影的《忍者寶寶》,也用類似的手法去包裝男性角色,比起用偏頗的方式,解讀男性在性關係中的角色,讓男性也負起相對應責任的態度我認為才是最適當的解方。
文章尾聲,我想引述《羅訴韋德案:女權與政治》的一段話:「墮胎這件事,應是女性與醫生之間的問題。」我在看這兩部作品不時想到,為什麼女性的身體是交給男性決定,即使步入多元性別的社會,還是不難發現,決策國家重大議題的人,依然以男性為多數,我相信1960年的法國,決定把墮胎視為一種罪行的權利者應該也是男性吧,若無法跳脫父權體制的社會結構,建立更多元化的傳聲筒,這個社會將永遠踱步舊時代的思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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