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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芭比》

​​➤​「我創造你就是不需要結局。」

《芭比》

​​✎​ 𝓑𝓪𝓻𝓫𝓲𝓮


《芭比》真的是我今年最驚喜的一部電影,存在於記憶裡的懷舊玩具,還未揭開神秘面紗之前,其印象就是一部色彩繽紛、滿足芭比粉絲們,又有著滿滿迷因的電影,對於芭比沒有特別情懷的我,竟然在觀影後在心裡放聲尖叫,對著隔壁朋友說:「我一定要再看十次。」


𝐆𝐫𝐞𝐭𝐚 𝐆𝐞𝐫𝐰𝐢𝐠在她以往的作品 《淑女鳥》、《她們》中,總是聚焦在女性自我的探索上,鼓勵女性走出獨自的道路,而在《芭比》的敘事上,也是同樣的故事核心,當原本以女性為主的𝑩𝒂𝒓𝒃𝒊𝒆樂園裡,某天接收到現實世界父權社會體制的壓迫,將對這個女孩的夢幻世界產生多大的衝擊。


《芭比》劇情中加入不少對現今父權社會結構的批評,當芭比走入美泰兒公司總部,發現都由男性擔任上位者主導一切,高層打出看似擁護女性的口號,實質上只是將女性商品化,擁護男性於屹立不搖的碉堡中。在片中靠近結尾時,葛洛莉提出「素人芭比」的想法,馬上被CEO駁回,結果經由財務長計算會有賺頭,才立馬翻轉立場,諷刺芭比作為美泰兒之商品,只是報表上營利的工具,然而類似的荒謬橋段在這部電影中隨處可見。


《性別打結—拆除父權違建》一書中提到,父權社會有三個特點:男性支配(male-dominated)、認同男性(male-identified)和男性中心(male-centered),對於父權體制,雖然我們常以二元角度思考,實質上父權較多關於男人之間發生了什麼,而「支配」與「控制」作為建構父權社會重要特質,給予個體遵循體制的指導準則,電影後半段,芭比們奪回芭比世界,也是利用了男性自尊心的爭鬥拆除父權體制的圍牆。


「我們互鬥,是因為我們不知道自己是誰…」


當芭比開著粉色雪弗蘭,駛過一家正在放映綠野仙蹤的電影院,電影院門內,還有一條黃磚路通向遠處閃閃發亮的翡翠城,預示芭比接下來即將踏入現實世界,展開找尋自我的旅程,導演放入綠野仙蹤彩蛋,對應到後半部芭比世界失去由芭比掌握主導權的劇情;有時候力量不一定是失去而是被遺忘,就像綠野仙蹤中的奧茲魔法師實質上只是個麻瓜,但他也幫助了桃樂絲一行人,找尋內在原有的力量,回到芭比世界中,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,可是他們處在長期關係失衡的世界裡,遺忘了「自己」究竟是誰。


肯尼在芭比玩具歷史中,一直是芭比的附屬品,與艾倫一樣,他們的稱謂永遠是「芭比的男朋友」、「肯尼的好朋友」,印象最深刻的是,劇中女兒問起肯尼的歸處時,芭比卻不知道平時的肯尼究竟回到了哪裡,一直以來肯尼自以為的歸宿,貂皮大衣、愛上芭比、沙灘,實質上這些都無法真正幫助肯尼定義自我價值,當肯尼最後脫下貂皮大衣換上「只是肯尼就夠了」的彩色羊毛衣,象徵所有多元氣質的人們,都應該被社會接納,沒有人都應該成為被壓迫的對象,活出自我課題在現代社會真的是萬年難題,而作為《芭比》主題曲由Billie演唱的《𝑾𝒉𝒂𝒕 𝑾𝒂𝒔 𝑰 𝑴𝒂𝒅𝒆 𝑭𝒐𝒓?》以簡短歌詞,道出現代人對於自我定位的徬徨無助—


「𝑰 𝒖𝒔𝒆𝒅 𝒕𝒐 𝒌𝒏𝒐𝒘, 𝒃𝒖𝒕 𝑰'𝒎 𝒏𝒐𝒕 𝒔𝒖𝒓𝒆 𝒏𝒐𝒘」

「𝑾𝒉𝒂𝒕 𝑰 𝒘𝒂𝒔 𝒎𝒂𝒅𝒆 𝒇𝒐𝒓」


「以前的我什麼都知道,但現在卻不確定了。」

歌詞完美帶出芭比從樂園來到現實中,對自我存在意識的疑惑,芭比從被創造出來便一直是矛盾的存在,雖然芭比有千萬種的款式,鼓勵女孩們長大能夠自我探索、不要因為性別侷限自己的夢想,然而片中芭比卻因為橘皮、扁平足而從原本有序的生活中亂了套,乍看荒繆,諷刺芭比讓女人產生身材焦慮,甚至衍生芭比症候群、肯尼症候群等出自理想生活慾望的追求。


「我想成為更有意義的人,我想要靈光乍現,不只是一個點子。」

作為一個玩具,一直以來都是被盒裝框架的存在,芭比第一次與露絲相遇,露絲對芭比說:「我覺得你現在恰到好處。」這時《𝑾𝒉𝒂𝒕 𝑾𝒂𝒔 𝑰 𝑴𝒂𝒅𝒆 𝑭𝒐𝒓?》旋律響起,這是芭比學習如何定位自己的第一步,對應到結局露絲第二次出來引導芭比找到自己結局時候說:「我創造你就是不需要結局。」沒有人規定芭比一定要像芭比,每個人都可以出走屬於你自己的結局,成為更有意義的人。


「我們身為母親的,會靜靜待在原地,好讓女兒轉身回頭時,能知道她們走了多遠。」

芭比取自於露絲的女兒芭芭拉,作為一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女兒飛得又高又遠,不要被任何價值觀給束縛,還記得芭比來到真實世界時,曾自嘲作為娃娃是沒有生殖器的設計,而結局停留在芭比進到婦產科,也意味者芭比不再只是夢幻般的存在,她能歸於平凡,做個獨一無二的漢德勒·芭芭拉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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哭哭: 當初有進戲院看 感動~
2023-12-13 16:23
鯨頭鸛: 我也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作品可以這麼牽動情緒 推
2023-12-15 17:33